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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勒熊影評:【樓下的房客The Tenants Downstairs】(2016)

《樓下的房客》是九把刀又一部被改編成電影的小說作品,導演是崔震東,仍然是由柴智屏監製,只是這次鐵三角互換角色,崔震東自己下海執導,香港老牌演員任達華領軍,帶著兩岸三地的演員們演繹著這個變態而奇幻的故事。

變態的是男主角任達華,是一名隨時透過中端監視系統監控他的男女大小房客的房東,而且裡面的演員群們一天到晚在手淫、意淫他人,雖沒有透過計時,我沒有準確計算他們在裡面花了多少片段去描寫裡面角色,一而再再而三的性行為時間,但究竟這些長篇幅的描寫,對劇情推展,角色情緒,故事情節有何重要,我打一個很大的問號?基本上,我個人感受只有他們一再重覆到令人生厭的地步,當然,你也可以說劇本本就如此,但究竟要表達什麼!應該才是原著、導演也是觀眾念茲在茲與關心的吧!

而最後當然謎底揭曉,任達華的角色是一個有雙重人格的人,從序場他由富豪手上接過豪宅鑰匙開始,就是他自己自我洗腦、催眠,並合理化自我行為的開端,但最後把一切疑點講清楚的結果,其實會更讓人對前面三分之二以上的腥、羶、色感到忿怒,因為他的拍攝手法是如此的不經設計直接呈現,低劣而無美感。

但,其實影史上不乏利用「性」或「性變態」議題、手法,藉題發揮來討論人類情慾向度的作品,人類的精神內在,充滿了太多黑暗幽微難解的未知。譬如大島渚的《感官世界》讓男女主角直接以性愛呈現,如此驚世駭俗的手法,他的目的在於呈現在戰爭下無望的人們只能以身體去做無言的抗議,而僅僅利用男主角外出時一列軍隊經過身邊,如此輕描淡寫但卻簡捷有力點出無所不在的戰爭陰影,人們隨時處於恐懼的氛圍,沒有人會因為裡面一堆激烈性愛場面而懷疑本片的經典地位,為何?《感官世界》以非常手法與非常內容結合,是很契合的作品,尤其藉題發揮不破題的去講與控訴軍國主義,是相當高明的。而本作品也隨著時間的逝去,更加讓人肯定其不朽的地位。

《樓下的房客》費心的堆積各類驚人的畫面:殺人、分屍、同性愛、偷窺、監視……,角色動機為何?則一直圍繞在任達華一身而已,反而著重經營旨在呈現視覺上的驚悚奇觀,以電影娛樂性與商業來說,或許可以滿足一些獵奇為先的觀眾,但藝術價值卻太低。尤其,片末只花了短短時間說明情節,企圖扭轉所有的前置、疑問。

大致上,觀眾有種被欺騙的感覺還多些,豁然開朗的愉悅卻沒有。這類虎頭蛇尾雷大雨小的情形,似乎也是某些國片的致命傷,雖然最後《樓下的房客》的票房,以接近成本1.3億台幣做收,但卻與他們預期的應該有不少差距,九把刀、崔震東、柴智屏鐵三角的組合似乎生鏽不靈光了,其實這幾年從九把刀親自掛名執導的《那些年我們追的女孩》之後,至少有六、七部以九把刀小說為藍本的電影開拍或完成,但他的愛將柯震東吸毒事件影響頗鉅,已拍好的作品變成無法上映,這對九把刀的發展也投下不少變數。當然,本片的成績,也會被算上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