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多數人一樣,我一直以為黃國昌在中研院的資歷,加上曾經發表多篇法學論文,邏輯論證能力就算不是頂尖,也不會差到哪裡去。所以長久以來,我一直對黃國昌各種愚蠢的論證,視為政客鞏固支持者而刻意扭曲的語言,而不是真的愚蠢。例如在憲法法庭挑釁大法官的投影片,沒有人會認為黃國昌的目的在激怒大法官,而是鞏固支持者。
另一個黃國昌論證能力不會太差的原因是因為他非常擅長「斷章取義」,這裡指得不是小草被柯文哲洗腦的框架,反射性地將所有柯文哲口中說出的蠢話,自動解釋為斷章取義,而是真正去除脈絡而刻意扭曲原意的做法。黃國昌十分擅長利用資訊落差進行論證,目的全都是指出民進黨更差。例如黃國昌在前次憲法法庭辯論前、中與後,都製造大量謠言,即使早被事實查核更正的事情,黃國昌都可以在大法官前公然造謠。
當然,一個巴掌拍不響,政客造謠是否有效,取決於支持者的特性。黃國昌的支持者對於事實缺乏興趣,即使是黃國昌造謠大法官發問與黃國昌的回答時間,這種只要在YT上看一下時間就可以戳破的謊言,昌粉也毫無查證的動機,至今仍深信不疑,四處宣揚。這讓聲量成癮的黃國昌喜不自勝,他的臉書充斥著大量此類謊言,和支持者相濡以沫。
我也一直以為如此,你可以說黃國昌有著政客的邪惡,但是不能說他笨。但是直到最近憲法法庭辯論,我才知道我錯了,黃國昌的論證之蠢,已經無法完全以鞏固支持者解釋,他是真的笨。
我舉一個黃國昌最常引用的論證邏輯,大家就可以明白我所指為何,而且這種論證方式已經在黃國昌腦中根深蒂固,即使我今天指出,未來直到黃國昌退出政壇為止,黃國昌都會繼續用同樣方式論證。
自黃國昌加入政壇以來,他最常用的論證方式是錯誤類比與邏輯謬誤。例子實在太多,大家可以隨時找到幾十個例子,事實上這一直是黃國昌最主要的論證方式,在他的論述中佔有核心地位。比如說回應民眾黨縣市首長百分之百有貪污前科、起訴或遭到調查時,黃國昌說了一堆民進黨黑金的例子後,下結論說道:「民眾黨沒有黑金,因為民進黨才是真正的黑金。」
小學生都知道,無論民進黨有沒有黑金,都無法用來證明民眾黨是否黑金。是的,我一直也以為儘管這是黃國昌最常論證的邏輯,但是黃國昌不可能連小學生都不如,這些不過是政治語言,目的在激起支持者對民進黨的不滿,以達成自我辯護的目的。
我一直這麼以為。直到上次憲法法庭上,黃國昌故技重施,我還想只是作秀習慣,不小心脫口而出而已。但是後來黃國昌補交尤大法官的「作業」時,黃國昌再度用這種方式論證,我十分驚訝。今天黃國昌居然再度演示,為了說明他和翁曉玲的修法沒有違憲,他說民進黨《會計法》修法才是程序有問題,以此來說明他和國民黨的修法沒有違憲!事實上,這也是他整個辯論投影片「綠能,你不能」的核心論證方式。
至此我已經不認為黃國昌將這種邏輯錯誤貫穿至他的臉書、直播、採訪、文章到兩次大法官憲法會議,完全可以用鞏固支持者解釋。因為要鞏固支持者,黃國昌已經有太多地方發揮,不需要如此根深蒂固的貫穿到他所有的論述之中,甚至成為論證邏輯的核心,他的作法已經遠超過鞏固支持者所需。我認為真正的解釋十分簡單,就是黃國昌本人並不認為這種愚蠢的論證方式有什麼大錯,他比你想的更笨而已。
至於黃國昌為什麼會這麼笨,也許才是值得探討的問題,不過我已經不打算為一個笨蛋花這麼多時間去分析他為什麼這麼笨了。
原文出處 沈榮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