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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評

日本現代化奇蹟的幕後功臣:騎單車的外賣仔


近年,Deliveroo 等外賣速遞程式大行其道,吸引很多人投身「外賣仔」行業,很多學生以單車代步或徒步上陣。在日本,外送服務稱為「出前」(でまえ),起源於江戶時代,是很多代國民的集體回憶。這一班外賣仔,餵飽了無數的日本打工仔女,是該國走向 20 世紀經濟奇蹟的幕後功臣。

早在 18 世紀初,日本仍然處於鎖國狀態之時,東京已經成為亞洲首個人口增長到 100 萬的亞洲城市,雖然西方技術尚未普及,但社會已開始工業化,人們亦要調整飲食文化,以適應新的經濟模式。羅格斯大學歷史學副教授 Nick Kapur 向文化網站 Atlas Obscura 表示,當時東京的城市密度已經很高,人民要徒步到城市其他角落上班,未必可以及時回家吃午飯,因而發展出蓬勃的餐飲行業,更慢慢地衍生出稱為「出前」的外賣服務。

通常,工人們會點一些平價、飽肚又富營養的蕎麥麵和熱湯烏冬。由於當時仍未發明單車,外賣員要用兩肩挑著笨重而裝有熱湯的食物籃,徒步送到目的地。他們通常要一次過處理多份訂單,如果是來自大商舖,外賣員可能就要挑著大約 20 至 30 人份量的食物,在擠擁的街道裡左穿右插,十分考功夫。而且派送速度非常關鍵,外賣員需在食物變冷前交付給客人們,要時刻爭分奪秒。

踏入 20 世紀,單車開始在日本普及起來,並大大改變了行業生態。日本進行西化改革後,東京也急速城市化,外賣員要到更遠的地方,就倚賴單車。騎單車的外賣員成為了東京招牌地景之一,他們穿梭於車輛和行人之間,口擔香煙,一手握著車柄,另一隻手托著堆積如山的外賣盒子。到了戰後 50 年代,日本市民還可以輕易見到外賣員的身影。不過當時國家經濟起飛,車輛價格又變得便宜,很多中產階級都負擔得起私家車,路面情況愈來愈不適合單車行走。

Kapur 指出,在 50 年代,很多外賣員都不幸遇到交通意外,情況惹來政府關注。於是,政府於 1961 年以確保道路安全為由,正式立法禁止單車外送。不過當時很多餐廳都無視法例,警方亦沒有嚴格執法,因為他們也明白外賣客可以佔餐廳生意的一半,強制執行會影響很多人的生計。不過於該年代,本田汽車開始向各大餐廳和外賣員推銷知名的廉價電單車系列「本田小狼」(ホンダ・カブ),創辦人本田宗一郎形容,這是一款可以讓外賣員一手握車柄,一手托外賣盒的電單車。

至今,東京的外賣員仍然餵飽了無數在辦公室的打工仔女。不過,他們很多已經由騎單車變為騎電單車;亦由托著飯盒變成將食物放入名為「出前器」(demae-ki)的後輛保溫箱。昔日單車外賣員的英姿,成為了日本上一代人的集體回憶,以及流行文化的一部分。當地更不時舉行比賽,讓市民挑戰一下單車「出前」的技術。

原文出處 C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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