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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評

鳳梨獨立了


因為中國禁止台灣鳳梨入口,於是轉戰其他地區出口,反而開啟了新市場,也帶來了不少話題。其中一個是:到底台灣稱呼的「鳳梨」是否等於香港的「菠蘿」?

兩者外觀相似,味道又說不出有差很多,感覺可以是同一個東西。然而細節地方又有明顯的分別,而且產地水土又不同,難道不可以算是兩個不同的品種嗎?

一開始所有人,包括筆者都潛意識認為「鳳梨」和「菠蘿」就是同樣的事物,也就是英文的「Pineapple」,那個在珍珠奶茶出現前,意大利人最討厭放到薄餅上的東西。然後有人指出,台灣的「鳳梨」與香港人平常見到的「菠蘿」不一樣,最明顯是「鳳梨」外皮較綠,也沒有釘刺,削皮後不用浸鹽水就可以吃。兩種說法聽起來也有點道理,兩者看起來真的很似,而且系出同源,說是同樣東西也不為過;另一方面,既然水土有分別、外表有分別、味道也有一定的分別,那麼就可以算是不同吧。

話說回來,我們正在討論的是「鳳梨」還是「中國人」來著?

外表相似、同根同源,這些不就是「大家都是中國人」的常見論據嗎?黑頭髮黃皮膚,加上祖先都來自同一塊大陸,所以不管需不需要浸鹽水,你就是中國人,你媽也是中國人。

當然講到底,無論「鳳梨」、「菠蘿」還是「中國人」,都是個統稱,是用來界定日常生活範圍的概念名字。低調點的就如「鳳梨」、「菠蘿」一類,局限在蔬果市場裡面,哪管外面喜歡怎叫;侵略性強如「中國人」,則將邊緣外的事物都拉進概念範圍內,所以出現不管你在哪裡出生、又持有甚麼國籍,首先你是中國人的情況。

中國式的民族主義,就是將鳳梨和菠蘿都放到一個菜籃子裡去,然後指著大叫這都是香蕉,因為都是樹上熟,看上去都是黃色的。不過一切都是視乎功能需要,沒有好處的時候,你自然又變回菠蘿。最近出現有人打了科興疫苗後死亡的案例,一直宣傳科興的政府自然掛不住面子,於是口風改成「港人擁有特別的變異基因,有機會與本應安全的疫苗產生反應」。於是平常說好的「大家都是中國人」,但在必要的時候全香港都成了「X-men」。是不是同種,都是說了便算。

既然台灣特有的風土生出了「鳳梨」,就讓「鳳梨」繼續是「鳳梨」吧。雖然大家曾經也許都是「菠蘿」,但「鳳梨」衍生出自己的特色,也就實際上獨立了。

原文出處 C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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