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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評

王立第二戰研所 : 我爸為何說不需要落葉歸根

多講一些祖先故鄉湖南的事情好了,根據我爸生前口述的,遺失跟與留下的日記,這部分可能有誤,以及留下的公務人員履歷表,其他就是連我去中國看到的東西,涉及個資的不會說太清楚。

信不信由你,反正這年頭,說實話都能是綠營造謠。

我爸他是中學畢業,在那年代是美國基督教會興辦的,學生人數約百人。畢業後在國防部特設的青年職訓班,你可以解讀為今天的軍官預備班,學的是電訊,跟軍方需求是銜接的。之後青年軍成立,他就是青年軍第一期。

就讀有軍方關係的訓練學校,受了軍事教育,那麼國家需要你的時候,主動加入青年軍很合理吧?

所謂十萬青年十萬軍,被稱為全部都是志願參加,這是錯的,某些台派認為都是拉伕或騙,也是錯的。歷史從來沒有那麼涇渭分明。

故我對那些共匪GY什麼很反感,連我家的歷史你都要修正,這裡沒在客氣。

我小時候就常常聽我爸說錦繡河山的故事,內容包括家鄉有很多地,從這裡可以連到對面的山頭,大概可說是一個縣的主要家族。我聽到的不是只有富饒的田地,還有各種秀麗的景色,大抵與現在我們說台灣的山林風景是差不多的。

山有山彩、湖有湖光,絕對沒有連續不斷的黃土色。

如果加上小時候探親的經歷,那可以用四個字形容:山河變色。是物理上的意義。

沒有一片綠色,從香港進廣州,再搭京廣線軟臥到長沙,除了停靠的城鎮有零星樹叢灌木,沿途的景象全部都是土色,直到靠近長沙進入城市圈為止。長沙在那時候的,感覺很類似台灣的彰化市,但市區中心有一些高層建築,有點像台北早期,車輛不算太多,整體上跟同時期的桃園縣市區差沒很大,更明確點的說,像是桃園市區老化後又沒整理的樣子。

至於你問,為何探親初期,我們可以一路暢通無阻,還有配車接送,享有共黨官員的待遇。啊我堂哥就是黨書記啊(應該是三級),至於哪一個地方,年紀小記不清楚,只記得下火車就是專車行程,到上飛機回香港為止。

總之呢,這次洞庭湖潰堤的地方,跟我探親時去的地方相反,當年我們走常德到洞庭湖西北,沿途看到的湖面狀況,大致上都算相當遼闊,至少遠比淡水河寬多了,哪有現在幾乎都跟河寬差不多的情況。

順便多講些,歷史往往跟你查資料的差很多,大時代下的小人物,不會依照維基講的行動。

他提過青年軍的從軍軌跡,先是在貴州,後來他們懂英文的,被調到重慶負責某個美國來的飛官群,到日本投降後才回到部隊整編。先是到高雄接收美式裝備跟訓練,然後前往中國北方,接著就是內戰,一路邊往南撤退邊打,下戰場沒多久就變成代連長。

查部隊編號看不出來,我去團管區查不給看,只能從以前叔叔伯伯留下的隻字片語拼湊。大致上就是,技術兵種到處支援,內戰時亂七八糟,一撤退就撤到後面整編,往往沒整完就帶一連新兵支援,所以才會在徐蚌會戰的邊緣逃離,若陷進去就沒今天這些事了。

來台後就去了第四軍官訓練班,孫立人主辦的那個,結訓後就回部隊擔任政戰官,直到公務人員轉考。順便說,我爸常說,他是第6名考入公務員,查半天才曉得那年湖南省的名額10多個,哈哈。就因為政戰背景,才會做人事到退休,其中還到處歷練,包括革命實踐院,與某些隸屬軍統的單位。你問我怎麼會記得那麼清楚?因為我爸當年說,那些地方你別知道的太早。

我長大後去查才曉得,小時候見到一堆當官的叔叔伯伯,到底怎麼認識來的。不然依照正常狀況,中階公務員怎麼會認識這麼多老大,還不就曾經的同學跟同事。

這篇就是補充一下,我也不想澄清或是證明什麼,大時代下有類似經歷的人太多了。但也要說清楚,身家背景若不夠清白,沒有多個伯父抗戰戰死,我爸也不會在國民黨內算順遂,更不會有堂哥這些英雄後代可以加入共產黨,家族還能逃過文革這件事。

所以我對共匪那些沒有歷史的人非常厭惡,我家為何對共匪深惡痛絕,其來有自。

沒辦法,我爸說到打共匪時,國軍的坦克比共軍的小台,蘇俄亡我之心不死,那咬牙切齒的表情都還記得,死的都是連上弟兄,這仇能忘嗎。老家算不大不小的地區望族,共產黨來了什麼都沒,給你一個入黨機會,換全家平安,老家拆遷後多年,爺爺奶奶最後都沒合葬,文革亂到連葬在哪都不敢確定,這恨能消嗎?

我爸為何說不需要落葉歸根,台灣就是根,道理很簡單,你對共產黨不能抱有幻想。

一丁點都不能有。

原文出處 王立第二戰研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