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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史

蔣經國 「臺灣話一句也聽不懂」

他[蔣經國](1910-1988)找我[康寧祥]去辦公室,一見面就跟我說,康委員,這個禮拜我為了一件事,心情一直悶悶不樂。我問他為什麼,他透露前一禮拜陪新加坡總理李光耀(1923-2015)到溪頭的事。

蔣經國說:李光耀總理這幾年常來臺灣,每次他都會陪李總理到處走走,這次蔣經國和李光耀從溪頭下山,中午在山路旁的餐廳吃中飯,飯後,李光耀越過山路對面(那時溪頭的道路寬度不過十米)和路旁攤販的婦人談天,一聊開來好不熱絡,蔣經國好奇地走過去,上前聽聽他們在說什麼,沒想到他一句也聽不懂,原來他們說的是臺灣話。

他對我感嘆地說:別的國家元首來到我統治的國家,可以跟我的人民有說有笑,我卻一句話也聽不懂。他對我說這話時,臉上呈現的黯然、落寞之情,非言語所能形容。

後來他當了總統,報上有一次刊載,他對人家說「也是臺灣人」,一些政論家為了他這句話大做文章,甚至直到今天已經過世廿多年了,還有人在爭論他說這句話的真正涵意,而我想到的,總是那一幕他說:「臺灣話一句也聽不懂」的表情。

康寧祥(1938- )口述、陳政農編撰,《臺灣,打拼:康寧祥回憶錄》,(台北:允晨文化,2014),頁,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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