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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馮 : 耶穌基督在印度西藏足跡的追尋


前言:
本文的目的不在於尊佛抑耶,而在於佛耶同尊,並且祝禱各大宗教更加密切合作,更盼祈宗教之間勿再有人互相貶斥攻擊。

佛教主張慈悲佈施,耶穌主張博愛施予,伊斯蘭教亦主張人類都是兄弟應該互相敬愛應分享施予,儒家主張先天下之憂而憂,老吾老與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道家主張憂難互助……各教都主張孝敬父母尊長,基本上,都是相近的,大同小異而已,為什麼要生分別之心?為什麼要互相水火?只可說是宗教的本來善意,已被部份人士曲解了吧!

耶穌說:「天國在你心中」「施予的比受的人更有福」「愛你的親人也愛你的敵人」「信主得永生。 」

佛陀說:「心淨則佛土淨」「六度萬行,佈施為先 」「怨親平等」「一心稱念阿彌陀佛,得生樂土」

從這些熟知的經句,不就已經可證佛耶兩教的密切關係了嗎?如果研究深入下去,就會發現更多的共同點。真理都是相同的,只有緣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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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的聖經新約全書,以四大福音稱為基礎,四大福音書,是耶穌基督的及身親信門徒馬太、路加、約翰、馬可等四位聖徒所寫,記錄下耶穌的言行及寶訓事蹟,基督教學者與歷史學者公認四福音書是各聖徒親近耶穌的第一手資料,絕對可靠可信,寫作時代推斷是在西元後六十年至一百年之間,是斷斷續續寫成,後來才彙編成冊。

四大福音書,都從耶穌降生前開始敍述,對於耶穌的法身來歷(上帝的獨生子),及其應身(肉身降生為聖處女瑪利亞之子),誕生于伯利恒旅次馬槽 ,俗世的法律上父親是木匠約瑟……等等都敍述得很詳盡,但未多提及聖母瑪利亞與聖約瑟攜帶耶穌逃避猶太王的暴政,一家三口逃往埃及的詳情。四福音只提到耶穌在十二歲之時出現於猶太教神廟,講道折服猶太教長老,以後,完全沒有提及耶穌從十二歲起到三十一二歲重返耶路撤冷傳道此一期間的事蹟。四福音顯然顯注重耶穌的神性與其上十字架的犧牲精神,而不注重耶穌未在以色列傳道以前的十八至二十九年的言行事蹟,這樣漏列了耶穌的言教身教紀錄,對於基督教徒與非教徒,都是莫大損失。

四大福音既是耶穌的人間及身門徒,對於耶穌的一言一行,紀錄自然是務求翔實,不可能這樣疏忽。也無可能四位聖徙相約不提耶穌的十八至二十年的言行,很多學者推論四位聖徒必然曾有記述,不幸全文可能佚失,或是在西元四世紀教廷編輯聖經之時,由於某種原因,將四福音的此一部份全部刪除,再經歷代的左刪右改,或增或減,以致今日所見到的聖經四福音已是面目全非、支離破碎,雖亦經潤飾,終難掩其中的缺陷。

由於四福音現傳本子全無記敍耶穌軼失年代言行,就有不少非宗教的學者從人文觀點及邏輯來斷言:‘歷史上並無耶穌其人,’‘耶穌只是虛構的人物。’等等武斷的論調。這恐怕不是四世紀或中古時代教廷編輯者所能始料的不良後果。

四世紀或中古時代的教廷編輯者,為什麼要刪除四福音當中的耶穌十八至二十年事蹟 (以下簡稱為‘失蹤年代’)?從現代常識來推測,很可能是當時的編輯人認為失蹤年代(一) 不夠重要,不足以代表耶穌的教行,(二)不可靠, (三)有破壞或觸犯基督的神聖形象,(四)因有其他外教色彩,有損基督教權威地位。

很可能四種原因都能成立,亦可能同時是基於此等原因,古代的教廷編輯人,索性把聖彼得的筆記亦全部廢除,不列入新約之內。大彼得是耶穌的首位門徒,本來是一位漁夫,不甚識字,皈依耶穌之後,追隨耶穌多年,耶穌授以學識文字,亦對之倚重甚深,耶穌曾將失蹤年代事蹟告知彼得甚詳,彼得均有記錄,耶穌上十字架為世人贖罪之後,聖彼得成為耶穌的傳法與繼承人,在希臘、土耳其,到羅馬傳弘基督教多年,後來在羅馬殉教,被異教的羅馬人所殺死,但是,聖彼得的筆記已經流傳下來,有些學者稱之為【彼得福音】,另些稱為【水上門徒行紀】,現在仍可見到英譯本。

有些學者認為此一經本可能曾經一度被編入新約之內,居於五福音之首,後來才被剔除,新約只剩下了四福音,又有些學者認為,【彼得福音】之被廢,可能是因為彼得敍述耶穌曾經赴印度及西藏研究佛教!並且,與聖彼同時代的耶穌身後門徒保羅 (原名掃羅,是羅馬人,是學問不錯的一位收稅官,某次酒醉後,在路上看見耶穌顯聖,因而皈依,從一個迫害基督徒的官吏,變為一位聖徒大護法),在聖彼得死後 ,保羅成為基督教的領袖,被尊為首任教宗。聖保羅對基督教的發揚不遺餘力,貢獻極大,但是,不容許經內有異教徒色彩。可能是保羅剔除了彼得的筆記,可能此中不無權力鬥爭的成份。權力鬥爭是古代宗教的常見事實,不過,此點可置之不論。為了保持純粹基督教色彩而排除一切外教紀載,則是相當可能的。不過世人對保羅福音多視為偽經,彼得福音既被視為非正統的記載又被視為不可靠,現行的四福音,既然被視為不完整的資料,難怪有些學者懷疑它的歷史價值,亦懷疑歷史上是否確有耶穌其人了。

有些學者說基督教內文獻所載的耶穌只是宗教上的虛構人物,這也是很武斷的推論而已,如果說基督教是虛構了一位耶穌,那麼,非基督教的學者,尤其是接近基督時代的,則殊無理由來虛構這一位耶穌了。

事實上,在西元六零年代至九零年代,羅馬學者當中,至少有約瑟夫斯(Josephus)、小普林尼(Pliny Jr ),塔斯土斯(Tacitus),與蘇通紐斯(Suetonius)四氏,在地們的作品中提到有耶穌其人,及耶穌上十字架的事,這些紀錄,並不是從宗教觀點寫成的,毋寧說是紀實。雖非正史,也應視為歷史紀錄, (官定正史,各有其政治觀點,未必就有量度容納其視為異端的宗教人物歷史,而基督教在羅馬帝國時代是被羅馬泛神教視為邪說異端的,直到後來,基督徒在鬥技場前仆後繼地成千成萬殉教,視死如歸,感動了羅馬君主改信基督教為止。) 正史缺乏記載,未必就是從無耶穌存在。現代的學者,很多以正史無載為藉口來否定耶穌存在,這是很武斷的,也不合邏輯的。不過,亦有很多學者公認歷史上確有耶穌其人,只是文獻不足而已。

一九四五年,埃及的一個阿拉伯裔農夫,阿裏阿三曼( Ali Al Samman ),在那哈瑪地(Nag Hammadi ) 地區發現了古代格挪斯的藏書館( Gnostic Library ),一九五八年,摩頓.史密夫 ( Morton Smith) 在以色列猶甸沙漠 (Judean Desert) 發現了馬可福音古本殘卷秘笈,兩處出土文物中都顯示早期基督徒曾經保存有大量的有關耶穌言行的文獻,證實歷史上確有耶穌其人在巴勒斯坦及中東一帶傳道。猶太民族的史藉反而一字不提耶穌,最主要的原因,可能是由於猶太民族是很極端的偏狹猶太民族主義至上者,排外性極強,而耶穌則視全人類為兄弟姊妹,耶穌的博愛是不見容於猶太人的,猶太教的長老視耶穌為眼中釘,猶太人鼓噪要求羅馬總督彼拉多將耶穌釘十字架,這正是猶太人的偏狹極端民族意識的表現。舊約是猶太民族教的史書與聖經,其中列王紀詳載以色列民族從埃及返回迦南地區,每到一處,攻陷各國城池,屠殺各城異族人民,動輒以數十萬計,雖稚子亦不能免。這是以色列民族史詩(舊約雅歌篇中)亦大大歌頌的戰跡,並非任何人的厚誣,以色列民族的排外性,至今末嘗稍改,猶太人常常向國際哭訴納粹德國如何在二次大戰期間屠殺了六百多萬猶太人,可是誰來為迦南地區巴勒斯坦一帶的被以色列人屠殺的冤魂申訴?以色屠殺了那麼多的外族人民,自種了殺種的惡因,以致子孫獲納粹屠殺的報應惡果,不幸以色列至今仍不明白宇宙因果法則!

耶穌是主張博愛平等的,在耶穌眼中,沒有民族界限,也沒有仇恨。耶穌的偉大,並未獲得同時代的以色列人認識。相反地,還招致了以色列入的仇視與排斥,最後竟將耶穌殺死於十字架上。固然,在聖靈土來說,耶穌上十字架是為全人類贖罪,但是在肉身來說,耶穌卻是被以色列人所殺害的,這一點不容否認。羅馬史家之中,就有上述的四氏提及以色列殺害耶穌。而以色列史籍則因仇恨耶穌而刪除一切有關耶穌的紀載。美國加州卡列蒙神學院 (School of Technology, at Claremont, Ca, USA) 的【死海經卷】研究組主任屈理弗博士 (Dr. John C. Trever) 認為:以色列人一向不重視歷史,這是史料缺乏提及耶穌的主要原因。屈氏此說,顯然是並未研究深入以色列歷史文獻所作推論。其他學者多數反對屈氏觀點,因為以色列的史藉相當豐富完整,大事小事都有紀錄,曾有學者發現猶太史料中確有載及公審及釘死大盜巴拉巴的一件事實。而新約中是述及耶穌與巴拉巴同時在耶路撤冷被公審,史料中只提巴拉巴與其他兩人,而未提及耶穌名字,可能性有二:(一)故意不提耶穌;(二)三個受刑者當中並無耶穌,學者們大多數認為,以(一)項最有可能。

要詳列世界各國學者對耶穌的研究,殆屬不可能,只可簡單引述主要觀點者如上:總之大多數古今學者承認確有耶穌其人,必須先接受此一點,然後才可以接受下文,倘若先存分別心或偏見,根本就不信有耶穌其人其事,那麼,下文也就完全不能成立了。

古今學者大多數既已公認確有耶穌其人其事,也承認四福音的可靠性,並且認為這些及身門徒必然甚為詳悉耶穌生平,斷不致於不知耶穌的失蹤年代的事蹟。學者們亦懷疑四福音原稿已被人腰斬。但是,更重要的是,怎樣去發掘湮沒流佚的資料來公開失蹤年代的神秘。

一八九四年,俄國作家兼旅行記者尼古拉斯.諾托維茨 ( Nicolas Notovitch) 在法國巴黎發表了一本震驚世界的著作【耶穌基督佚史】 ( La Vie Inconnue De Jesus-Christ) 引起基督教學者迄今尚未完全停息的爭論戰火。諾氏 (一八五八年 ──?)是帝俄時代的一位著名作家,曾經出版十一部著作.他的著作都是用法文寫的,十部著作仍為今人所知的書名為:‘俄皇尼古拉斯二世與歐洲’、‘英俄聯盟’、‘俄皇與歷史’、‘帝俄海軍史’等等,都與宗教無關。只有第十一本‘耶穌佚史’是有關基督教與佛教的。

諾氏是一位基督教徒,在猶太民族大全 (Encyclopedia Judaica ) 上記載,諾氏之兄弟奧西普 ( Osip) ,是猶太血裔子孫,但從小改信奉希臘正教 (Greek Orthodox) ,至於諾氏本人的宗教信仰則無資料可查,但可能亦是耶教。

諾氏身世見於文獻者很少,僅知他是猶裔俄人而居於法國。一八七七至七八年,帝俄侵略土耳其,發生戰爭,諾氏在此期間隨軍採訪,戰後旅行土耳其及中東,經由阿富汗進入印度,他的書中記戴,他是一八八七年十月十四日離開拉荷(Lahare),前往羅瓦片地(Rawalpindi)又前往喀什米爾(Kashmir).後來去了拉達克(Ladakh),他從拉達克打算經由卡拉戈林(Karakorum)(今之中巴公路) 山路進入中國境內的土耳其斯坦,取道返回俄國。

在旅行途次,諾氏在印度與西藏交界的牟白克(Mul Berk)訪問一座與世隔絕的山中懸崖頂上佛寺。該寺的一位喇嘛僧人接待他,在閒談時,告訴他:在西藏首府拉薩的布達拉宮藏經樓藏有數以萬計的古代佛經,其中有些經卷提及一位先知名叫伊薩(Issa)。根據這位元喇嘛的敍述,先知伊薩,來自中東,在印度與西藏研習佛法佛法十多年,後來返回中東,拉薩文獻說此位伊薩在返回以色列之後不久被釘十字架而死。

諾氏聞言,大感驚愕,他推測伊薩可能就是耶穌的異譯,他追問喇嘛,後者卻不甚了了。而該寺亦無此一文獻。不過喇嘛說可能其他佛寺仍有保存該一經卷副本。

諾氏旋即遍訪藏印邊境佛寺,詢尋此一文獻,但都無所獲。 後來,諾氏到達了拉達克邦國的首府列赫(Leh)市郊二十五英里左右的一座佛教寺院,名叫希米斯(Himis)這是拉達克邦國境內最宏偉的也是最負名的佛寺,寺名的意義就是‘守法戒’之意,每年佛誕及佛陀成道日,佛教徒很多人來此拜佛及紀念佛陀降服天魔而成道。

拉達克列城法戒寺(希米斯)(Himis Temple, Leh, Ladakh)

‘法戒寺’座落於喜馬拉雅山一處海拔一萬一千英尺的山谷內,這是並未受到外來的伊斯蘭教武力摧毀的寺院之一,該處一向被西方學者目為香格里拉。寺內藏有無數的佛經與文獻文物。

一九七四至七五年,《西藏學》學者史美固魯夫(David Snellgrove)與史普洛柏斯基(Tadeugz Skorupski)兩氏訪問法戒寺,該寺仍在,聞悉各地佛寺歷代因恐受伊斯蘭教毀滅佛教文物,因此將很多佛經佛書與文物送來法戒寺保存,秘藏於密室經樓。不輕易啟示外人。

諾氏於一八八七年訪問法戒寺之時,目擊喇嘛憎眾很多神異,他向主持敬詢有關先知伊薩事蹟,主持答稱古代的主持曾見過這位先知,亦有讀過有關伊薩的經卷。

法戒寺主持對諾氏說:「寺內經卷文獻很多,確有見過有關文獻,文內對於伊薩活佛生平言行均有記載,伊薩活佛曾在印度,後來在以色列傳道。」,至於文獻,原文是用巴厘文(Pali)寫成的,是從印度傳入尼泊爾,再傳入西藏。在法戒寺的版本則是藏文版’。

諾氏敬詢:「未知活佛可否容許外人抄錄一份?是否有違寺規?」

主持答:「文獻原屬大眾.自應公開,問題是物件淩亂,倉猝難尋須慢慢找,下次先生再臨敝寺,想必可敬贈一份。」

諾氏因有事返俄而離去,後來再返回時,不幸在品達克(Pintak)地區失慎墜馬折斷了一腿,負傷重返法戒寺,得到主持大喇嘛特別照料醫治,並准他住在該寺療養。

大喇嘛鑒於諾氏誠懇,並憐其因求經而重返受傷,因此終於特准諾氏瞻閱經卷,諾氏筆記錄:「主持大喇嘛卒允所請,命喇嘛捧來兩大卷經書,均已漬黃殘舊,全為藏文.一字不識,唯賴譯員翻譯口授而已,餘則執筆以記。」

諾氏筆記稱:「經文乃是頌體,有韻無題,次序淩亂,後經餘整理,並題名為《人子伊薩生平》。」

諾氏記錄共得二百四十四頌,分為十四章,最長一章為二十七頌。頌文述及以色列人遭受埃及奴役,摩西率領以人逃出埃及……羅馬入侵以色列,先知預言將有救主降世生於貧家,上帝將假此子之口說教……等等情節,與舊約新約無甚差別。

諾氏筆記旋即提及伊薩年屆十三,其父母援俗為之聘婦,伊薩乘夜私遁,離開耶路撤冷,參加東行的駱駝商隊,前往印度尋求佛法──此段之英譯原文為:‘Issa secretly left his father’s house departed Jerusalem,and with a caravan of merchants, traveled east to India in order to perfect himself in the divine word and to study the laws of the great Buddhas。’ (英版,有To India字樣,美版則無)

諾文稱:伊薩于十四歲時到達辛特地區(今日巴基斯坦東南部之印度河河谷地帶),與當地阿利安族居民相處甚諧(阿利安人約於西元前兩千年入居該處,到耶穌時代,阿利安人已衰落)。

諾文稱:伊薩後來前往則格挪城(Juggernaut),追隨婆羅門教祭司,學習梵文及韋陀經,亦學習醫術與驅邪之神通。

諾文又稱:尹薩其後以六年時間,來往於則格挪,王舍城(Rajagriha),班那斯(Barnes)及各處佛教聖城,學習佛法──因為他向最低階級的農人,勞工及奴隸賤民傳道及施醫,這是違反婆羅門教規的:婆羅門教不准‘賤民’(Sudras)聽經。──伊薩不滿婆羅門教的階級制度與腐化,因此他離開婆羅門教而趨向反對階級制度的佛教。

諾文稱:接羅門教祭司視伊薩為眼中釘,派人將施暗殺。賤民聞訊,通報伊薩,於是他乘夜逃出則城,前往喜瑪拉雅山麓的尼泊爾地帶,去參拜佛陀釋迦牟尼誕生聖地藍毗尼。

以下節譯自諾著的英譯本(英版)原文:

第五章第一節頌文:

伊薩他年方十四,越過辛特,來到阿利安人聖地。

第二節:他渡越出玉河之地(按:今之潘閘省),他儀容俊偉,態度不凡,廣額隆准……一望而知他乃上帝恩庇之子……

第三節:他們邀他留居神廟,但是他未接受……

第四節:不久他來到基斯那大神(Krisna)應身誕生之鄉,他歸依婆羅門,成為門徒,研究韋陀經典。

(譯注:該處在今日之卡布(KABU)附近,當地土人傳說:活佛伊薩曾在道旁一小 水潭洗手濯足,此潭於今仍在,當地稱之為‘伊薩潭’(Issa-Pond)土人每年定期來此地紀念伊薩,──此段資料來自阿拉伯文冊子叫Tarig-A-Ajhan的英語譯本。)

……然後六年間,他來往于王舍城,凱西(Kasi)等各處佛教聖地,然後,他前往參拜佛陀誕生聖地卡彼拉瓦斯土(Kapilavastu),在彼處,他追隨佛教僧人六年之久,學習巴厘文及研讀佛經。

然後,他遍遊尼泊爾與喜瑪拉雅山,然後西返,他經過波斯,拜火教之地,( Earathustra)……

他的聲名已經遍傳遐邇。他返回本國以色列之時,年方二十九歲,他旋即開始向國人弘揚和平博愛之道……’

諾氏注解稱:主持大喇嘛開示稱:伊薩在以色列被釘十字架殉教之後,大約三四年,乃有巴厘文寫成之伊薩行狀文獻問世,乃系根據曾經接觸過伊薩之藏人、印人、商旅、及目擊伊薩被以色列人釘十字架者……等人之證言寫成。

諾文後段第九至第十四章敍述伊薩,在巴勒斯坦傳道情形,大致與四福音相符。但諾文所提各頌──並無‘施洗約翰’出現,亦無提及耶穌復活──此為不可解之事。

諾文尚有與四福音互相逕庭之敍述,四福音稱羅馬總督彼拉多聲言對處死耶穌之爭說多不問,交由猶太人公審自行處理,但是,諾文稱猶太長老聯名向彼拉多請願赦免耶穌,結果是彼拉多授意將耶穌處死。

關於此段,與聖經新約抵觸,難免令人懷疑是諾氏偽造?而非經卷原文。諾氏是猶太人後裔,亦不無可能偽造此一段文字來替猶太人脫罪。情有可原,不過,此一可疑點,引起了學者紛紛懷疑諾文是否全屬偽造。

諾文末段敍述伊薩與兩大盜同時被釘十字架,日落時分,伊薩失去知覺,死亡升天。此段與四福音不符,四福音說耶穌氣斷時是正午,突然天昏地暗,狂風大雨,羅馬作家隨筆中說突然日全蝕,並舉出羅馬天文紀錄以證之,三說孰是?頗難斷定!三說均相同者,為耶穌遺體被士兵置於石洞內用大石堵塞,很多人來拜。

諾文說:行刑三日後。羅馬總督彼拉多因恐引起以色列人造反,乃派士兵于夜間將耶穌遺體移走,埋葬於一處秘密地點。次晨,以色列人民來拜,發現墓門大開,石洞已空,(按,以色列人風俗將死者屍體置於山洞內)傳說立即展開稱:‘耶穌已被天使迎接升天。’

耶穌的聖靈升天,屬於不可爭辯的神學話題。不在本文討論之列。至於耶穌的肉身遺體失蹤,推論可能性有三:(一)由門徒于夜間移走另葬.(二)由羅馬官兵移走以防聚眾引變,(三)耶穌復活自行離去。四福音文字暗示是耶穌復活自去,諾文引述文獻則稱由羅馬總督下令士兵移去另葬。關於此點,迄今仍是學者爭論未定的話題。

三說孰是未可斷定,但有一事可以確定,則是耶穌遺體確曾被置於洞內石上,遺留的裹屍布(Shroud),流傳至今世,現在被供奉于義大利羅倫斯市的一座教堂內,布上有血跡,有釘印,經美國科學家多人以科學儀器檢查,其所染塵土花粉(Pollen)與布質,證實確為兩千年左右以前的屍布,用特技攝影,可攝耶穌全身形象,鬚髮眉目,肋骨手骨,無不顯現,經科學檢查,確為真品,似是從人體輻射烙印於白布織維之內,而非任何繪畫所能偽造。(拙著‘耶穌屍布之謎’一文有詳述及圖片,文載於皇冠出版社印行拙著‘不能見光的人’一書內,此處不贅)

作為一個粗知宇宙科學的佛教徒,我毫不排除耶穌升天與復活的可能性,亦不懷疑耶穌的神性(法身)。我亦無分別心,對於諾氏的引述,我亦不存抗拒心。

但是世俗有分別心的人畢竟太多。諾氏著作於一八九四年在巴黎出版後,連印八版,近即出現英國英譯版一種,美國譯本三種,繼之有德文版、意文版、西文版、瑞典文版、俄文版,轟動一時,立刻引起反對浪聲口誅筆伐!

一八九四年五月十九日的‘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書評抨擊此書為‘荒謬’‘有誰要相信耶穌與印度西藏佛教有關,那他的腦筋必有問題!’‘耶穌怎麼與佛教扯上關係?’‘此書荒謬己極,不值得派人研究其真偽!’

傲慢的紐約時報於一八九四年六月四日再度抨擊諾作:‘諾作引用文獻縱然事實,亦無價值;凡是基督徒均熟知:釋迦牟尼之教實僅為造成一片荒蕪之文化而已) (原文Christians know that the doctrines of Sakya Muni have created a barren civilization),若謂佛教紀錄比基督教紀錄為更有價值可信,則未免太輕信了:! (If infidel believe that the Buddhist records are more worthy of belief than the Christian, they are very credulous!)

一八九四年五月,著名神學作家黑勒 (Edward E. Hale) 為文抨擊諾氏:‘有無法戒寺此一寺院,尚屬疑問:‘諾氏著作顯屬虛構:!’

一八九四年十月,牛津大學比較哲學系教授牟勒(Max Muller)為文抨擊諾文是偽造,諾氏根本亦未去過該一地區。牟氏與諾氏從此展開數年筆戰。

牟氏指稱基督及身時代不可能有商隊從以色列來到印度西藏,牟氏完全忘了舊約中已提及印度與中國(當時稱為辛那Sine)

牟氏說基督身後的數百年後仍無門徒前往印度傳道,亦無猶太人往印度通商,未有聖經傳入印藏,牟氏之言旋即被諾氏反駁擊破。

諾氏指出紀元前早已有中東商隊來往印度與西藏中國,亦有猶太人旅居於各該處,有關耶穌之經文,可能是由聖湯瑪士所寫或攜入。根據‘印度基督教史’所載,耶穌及身門徒湯瑪士於西元五十二年抵印度傳道,其時已有猶太人聚居於印度西北角地區。

根據‘天主教百科全書’(The Catholic Encyclopedia)所載,埃及出土的湯瑪士書(Acta Thomas)是寫成於西元二世紀的,它的文字提及:耶穌升天之後,眾門徒在耶路撤聚會,抽籤決定出發傳教地區,湯瑪士抽得印度,他恐懼不敢前往:‘我乃希伯來人,如何可向印度人傳道?’耶穌顯聖對之說:‘湯瑪士勿懼,勇往向前可也,人子將佑!’耶穌二次顯聖,命令湯瑪士往印度。

湯瑪士坐船抵達印度之後,服侍當地國王根打科洛士(Gundaphorus),王給他一筆錢,命他營造宮殿,湯瑪士卻將錢周濟窮人賤民,傳以基督教。王大怒,下令拘捕湯瑪士,後者不認罪,並辯稱是為王建宮殿于天國。王受感動,釋放了湯瑪士,並且信奉基督教。此乃基督教傳入印度之始。後來湯瑪士遍游全印傳道,最後被四個士兵用長矛刺入胸中而殉教。

從名字來判斷,根王可能是希臘姓名,可能是亞歷山大大帝征服印度(西元前)留下的希臘軍人後裔自立為王,天主教百科全書說:‘大約在西元四十六年左右,根打科洛士王統治喜瑪拉雅山南的地區,即現在的阿富汗、潘闡、辛特等地,該地帶出土之希臘古代銀幣可以證實……’

紐約時報於一八九六年四月十九日三度抨擊諾氏。該報稱:拉達克地處遙僻,不易前往,諾氏根本並未去過該地。

紐約時報刊出自稱為印度阿格拉(Agra)地方的官立學院(Government College)英人教授德格勒斯 (J. Archibald Douglas)的文章,德氏自稱曾訪西藏法戒寺,曾獲主持大喇嘛接見及回答問題。德氏文章稱:大喇嘛稱從未有過西方人到達該寺,亦無歐人來問及有關伊薩之經卷。該寺並無該一經卷。

德氏引用大喇嘛之言:‘老衲掌任主持四十二年,對本寺經卷無不熟知,實從未有問及伊薩之名,老衲詢問各處寺院,亦均不知此事。’

德氏說老喇嘛完全未見過俄人諾氏,並且出具一封公函,蓋印為證雲。

德氏文章指出諾氏純系偽造。但是,德氏也同樣提不出足夠的反證證據,他無有力佐證他曾去過法戒寺。後來的一些學者追查,甚至於查不出德氏生平。該處學院紀錄亦無此人!德教授可能竟是化名!

‘失蹤年代’之謎的爭辯,參戰的學者越來越多,各有理論,令人莫衷一是。爭論相持不下,勝負難分。

本文不可能一一枚舉辯論入物,但是必須一提後期參加爭辯的一位重要學者,此人乃是上文提及的牟勒教授的好友,原籍印度的英人史彎米.阿喜達南達(Swami Abhedananda),此人於一八六六年十月二日出生於印度加爾各答,原姓燦特拉(Chandra),為加爾各答的東方學院的英文系主任教授拉斯卡拉,燦特拉(Rasiklal Chandra)之子。本名卡立拉沙(KALIPRASAD),此人精通英文及梵文,原為基督徒,於一八八四年改信印度教而改今名,從一八八六年起,他即遍遊恒河流域與喜瑪拉雅山,以後往英倫及歐洲弘揚印度教,專長講授韋陀經的後經韋丹陀經(Vedanta),因而結交了德國的梵文學家保羅.都森(Paul Deusen)與上文提及的牟勒教授。

阿氏後來往美國傳教,曾被美國總統威廉、麥堅利(William McKinley)在白宮接見,並認識了愛迪生,又認識了很多美國名人學者。

阿氏於一九二一年七月,從三藩市乘船往印度,一九二二年,年已五十六歲的阿氏,率領一批學者,專程前往西藏法戒寺,探查伊薩傳說一案。

阿氏在日記中寫著:‘一九二二年……余從喀什米爾前往西藏,徒步越過喜瑪拉雅山脈,考察佛教喇嘛教之情形……餘沿雅幹(Yarkan Road)路線,到達西藏西部拉達克區首府列城(Leh,Ladak),【按:現已被印度占列為喀什米爾境內,地圖上可見該城位於西藏吐瑪城之西,在喀瑪昆侖山脈之西南,及印度河與西藏班公湖之間的山谷內──請參閱美國民族地理雜誌出版的亞洲地圖,經一三二 ,緯五十四──馮注】──餘之目的地為列城郊外二十五英里之法戒寺(Himis Monastery)【注,譯之根據阿氏著作‘從喀什米爾到西藏’(Kashmir Tibet)一書(由阿氏日記與助手筆記編成。一九二九年正式出版)

阿氏文章敍述同行眾人均平安到達法戒寺,阿氏詢問該寺主持及各主要喇嘛有關俄人諾氏之故事是否屬實,阿氏日記這樣寫:‘餘從彼等獲得答案,諾氏故事全部屬實!’

一九五四年,阿氏弟子重印此書,並無修改原文。該書英文本現仍可見於美國國會圖書館,英文書名為‘In Kashmir And Tibet’書中詳述寺僧證實諾氏前來求經之故事,內容與諾氏著作一致。

阿文中有一段:‘一位大喇嘛帶領史溫米治(阿氏)參觀;並示以一卷伊薩經卷,並稱此乃副本,原卷仍藏於拉薩附近之瑪寶寺(譯音Marbour Monastory,原名不詳),又稱,原文為巴厘文,副本為藏文譯文。’

阿氏獲准請譯員將伊薩經譯為英文,列入他著作內一併出版,後來經學者鑒定,大意均相近諾氏一晝所載伊薩的經譯文,所不同者,為阿氏內載有耶穌于卡布路旁水潭洗手濯足一段故事,而諾文則無。伊薩經卷至是已獲證實存在,學術界爭論平息,可惜阿氏當時並未攜回照片作為具體證據,誠為美中不足。

於是又有一位學者挺身而出,前往列城求經,此人亦是俄人,名為尼古拉斯.羅厄烈冶(Nicholas Roerich),一八七四年十月十日生於聖彼德堡,他畢業于聖彼德堡大學,是一位美術系教授,一九二○年,他已是國際知名的藝術家了。

羅氏夫婦與一子佐治及六位友人,一共九人,組成探險團,於一九二四年至一九二八年間,遍游西藏、新疆、喀瑪昆侖山脈、喜瑪拉雅山、阿爾泰山、戈壁沙漠、甘肅、喀什米爾、拉達克、潘閘、錫金……等各地,並專程去列城法戒寺查詢伊薩經卷,一路考察民俗,做筆記,羅教授是一位畫家,途次繪了五百幅油畫,其中不少是西藏風光,長子佐治出身美國哈佛大學,是一位考古學家兼西藏語文專家,精通藏文,中文,梵文。同行者還有一位西藏文學研究專家,和一位西藏喇嘛洛章明耀多澤(英文音譯Lobzang Mingyur Dorje藏文原名不詳)

由於羅氏長子佐治精通藏文與熟悉藏人風俗,他率先訪問各處佛寺,毫無困難,亦無隔膜,而且還頗受歡迎。很多向來不納外人的寺院也都接納他們一行。佐治發現了二百多卷極有歷史參考價值的經卷,他後來於一九二四年獨留于錫金研究佛典一年,寫了一本‘極亞遊記’(Trails To Inmost Asia)

羅教授一行在極亞地區收穫很豐,發現了歐洲早期民族往來居住印藏地區的遺跡,亦發現了彌勒佛(NILA)是印藏及極亞地區的普遍信仰,伊薩活佛也是相當普遍的神人。

羅教授將旅遊見聞寫成很多本書:包括‘喜瑪拉雅山 (一九二六年出版),‘亞洲的心臟地帶(HEART OF ASIA,一九二九),‘阿勒泰──喜瑪拉雅’(ALTAI──HIMALAYA,一九二九)等名著,轟動國際,‘阿勒泰’一書內,全是羅氏的旅行日記見聞實錄,其中詳述伊薩活佛在印藏地區及阿爾泰山喜瑪拉雅地帶的流行傳說。

羅教授的‘亞洲心臟地帶’書中說:‘在殊零那格(SRINAGAR──注西巴基斯坦接近拉達克邊境之城) ,我們就初次聽到耶穌基督曾來過該地的傳說,稍後,我們發現這種傳說多麼廣泛流傳於印度,拉達克邦國,乃至中央亞細亞,都傳說耶穌失蹤年代就是來了此等地帶。’

羅氏說:‘伊薩活佛的傳說,流行於喀什米爾,拉達克,蒙古和新疆,佛教喇嘛很多都知道此一傳說,各說大同小異,共同點就是:耶穌的失蹤年代就是來了印藏極亞地區。’

‘在拉達克,喇嘛寺的文獻說伊薩活佛讚揚婦女為世界之母。’

羅著“阿音”一書內說:‘一位印度人對我們說:‘我曾聞拉達克一位官員說:前任法戒寺主持說:伊薩曾在潭邊樹下講道。’

‘又一位印度人說:耶穌失蹤的年代,到何處去了呢?當然就是雲遊參學了,青年耶穌隨著商隊來到印度西藏研究佛教,有何不可?’

羅氏寫道:‘在列城郊外的法戒寺,陰暗古老,又暗又混亂,烏鴉太多,喇嘛們大多數是半文盲。佛經和文獻都堆放在黑暗角落。’

羅氏在法戒寺黑暗角落找到了‘伊薩經卷’,他的長子佐治精通藏文,又有藏僧洛氏同行,因此可以直接從經卷翻譯,無需依賴譯員,羅氏等發現的伊薩經卷,譯文載于羅氏著作‘喜瑪拉雅’一書內,內容與諾氏著作‘耶穌佚史’相近,無甚重大差異。

羅教授等的發現,又一次證實諾氏原作報導的可靠性,學術界鑒於羅教授等人一行的認真嚴肅研究,因此無人抨擊。但是基督教神學專家至今仍然大多數對之存疑,不肯接受耶穌曾赴印藏研究佛教的事實(認為有損基督地位),不過,由於物證俱在,反對者亦無話可說,‘伊薩經卷’故事從此沉寂。

一九三九年夏天,伊薩經卷才又重新引起世界注目。

該年,有一對瑞士籍的音樂家夫婦卡斯柏裏教授與其夫人,(Prof & Mme Charles Caspari),前往印藏地區的開拉斯山 (Mt.KAILAS) 旅行,他們順道從殊零尼格(巴基斯坦北部城市)前往列城,這是唯一的道路,他們只是想參觀列城法戒寺的一年一度盛大三天跳神表演,並未冀望其他,卡氏夫婦亦不知有伊薩活佛之事。

卡氏夫婦由一位國際知名的加斯克夫人(Mme Clarence Gasque)領導著,與一批遊客同行,來到列城法戒寺,受到該寺歡迎及特別表演跳神招待。

看過跳神後數日,卡夫人與加夫人某日在法戒寺天臺閑坐之時,突然有該寺藏經樓掌管喇嘛率領二僧來見,各捧一卷古舊經卷,對加夫人說:‘此等經卷內有載。你們的耶穌曾來過此地!’

卡夫人大吃一驚,因為她完全不知亦未預期耶穌與列城有關。經卷是藏文寫成的,兩位女士均不識藏文,亦未要求找人翻譯。但卡夫人拍了照片留念,後來帶回瑞士。在她八十五歲那年 (一九八四或八五年,未詳考)。將照片交給美國一位基督教女作家予以公開發表,引起國際學者注意。

卡夫人對伊薩經卷事前一無所知,亦未向寺僧詢問,此乃寺僧主動展示,而卡夫人亦不知利用良機作進一步研究,殊為可惜!

西藏拉薩傳聞藏有伊薩經卷巴厘文原本,但西藏於一九五○年後,迭經變故,六○年代起又經‘文革’十年動亂,拉薩各寺經卷是否仍安然存在?尚屬疑問!是否曾遭紅衛兵毀滅?抑或已被藏人遷往隱秘收藏?均不可知,重要佛經命運未蔔,遑論伊薩經卷了,一九七四年後,中共開放西藏旅遊,國際遊客前往拉薩者,年年增加,但至今仍未聞有人提及拉薩藏經之下落。

一九五一年,美國最高法院大法官之一,威廉.德格勒斯(William Douglas)曾往印度旅行,一訪法戒寺,返美後發表‘喜瑪拉雅山后’(BEYOND THE HIGH HIMALAYAS)一書,其中一段稱:

‘拉達克省(邦國)的希米士大寺(法戒寺)仍是該地最引人入勝之觀光所在,該寺年代久遠,甚多傳奇,其中之一為傳說耶穌十四歲時曾來該地,二十八歲始離去西返祖國,從此斷絕音訊,傳說耶穌來法戒寺之時,名字為伊薩。’

九七五年,美國加州大學諾烈治分校人類學教授拉維茲博士(Dr. Roberts.Ravice.UC-North Ridge)往訪列城,途次曾三訪在印度的達賴喇嘛。拉博士到了法戒寺,曾目擊伊薩經卷,並得聞口譯經文,內容與諾著相同。

一九八四年秋出版的美國加州旅行家兼地理學家,當時已高齡八十九的挪亞克(Edward F. Noack)先生筆記‘在亞洲高原的冰雪與遊牧民族中間’(Amidst Ice & Nomads In High Asia)亦提及曾於一九七○末年訪問列城法戒寺經過,他說當時詢問寺僧,一位喇嘛告以確有伊薩經卷鎖藏于經樓,該經卷敍述耶穌曾到達拉達克邦國研究佛法。挪克先生是大英皇家地理研究會會員,亦是美國加州科學學會的會員(California Academy Of Science ),素有令譽,他與夫人于一九五八年起至一九八四年之間,曾作十八次探險研究旅行於西藏、尼泊爾、錫金、不丹、拉達克、阿富汗、中國西北等各地與土耳其斯坦,並曾四次訪遊列城,他的報導筆記,一向翔實可靠。

以上是迄今能力範圍內所能找到的證言資料的簡述,若有興趣研究詳情,請參考本文附錄資料英文書名,以窺全豹。各資料均有完整的英文版本與圖片。俄人諾氏著作‘耶穌佚史’一書約為二百二十二頁,全文大約二十余萬字,其中從初頁到一九○頁紀述其印藏旅程見聞及分析婆羅門教與佛教、餘頁為十四章的‘伊薩經卷’英文譯本,第一至第四章相似於舊約出埃及記及新約四福音,第五章耶穌十四歲父母為之聘婦,耶穌夜遁,參加商隊東行,到達印度師事婆羅門祭司學法六年,後來改學佛法六年。

第六章第一節:‘婆羅門教白人,祭司與勇土,知悉伊薩向賤民傳道施醫之後,就決定派人將這位青年先知殺死。’

第二節:‘賤民通報示警于伊薩,於是伊薩乘夜逃出則格諾特,到了喜瑪拉雅山上,來到佛陀釋迦牟尼誕生聖地住下,生活在信佛的人當中。’

第三節:‘伊薩學得巴厘文精通之後,就潛心學習佛經聖典’

(After having perfected himself in the Pali language, Issa apply himself to the study of the sacred writings of the Sutras.)

第四節:‘六年之後,伊薩,此位被佛陀選派來弘揚聖言的人,已經成為一位聖典佛經的完美弘法者。’

(Six years after, Issa, whom the Buddha had selected to spread his holy word, had become perfect expositor of the sacred writings.)

第五節:‘然後他就離開尼泊爾與喜瑪拉雅山脈,下山到拉哲普丹那山谷,向西而行,向各色人等傳授至高無上的完美法門。’

(Then he left the Himalaya Mountains, descended into the valley of Rajputana, and went towards the west, reaching to diverse of peoples the supreme perfection of man.)

從第六節至第十六節,是伊薩教人莫著相,莫拜偶像,從第八章起,伊薩開始講及唯一的上帝為無形的造物主,但亦講因果,(第二十二節)第九章第一節有很奇怪的文字:‘伊薩,這位由造物主選擇來代表真正的上帝的人性的,當他回到以色列之時,他已是二十九歲。’

(Issa whom the creator had selected to remind a depraved humanity of the true god, had reached his twenty-nine years when he return to the land of Israel.)

前文說伊薩是佛陀選擇派來弘揚聖言的人,此處則視是造物主( Creator)選擇,這樣似乎就意味看,佛陀就是造物主── 這是印藏一帶的信仰觀念,(佛經也有不少文字說一切法界及一佛所化生,倒是中國佛教很少這樣說。)

第九章起敍述伊薩在以色列傳道及抨擊邪惡腐化的猶太教與邪教。十三章敍述羅馬總督彼拉多(PILATE)派兵逮捕伊薩,並施以毒刑侮辱,及公審,第十四章敍述士兵將伊薩與兩個盜賊一同押往刑場釘十字架,日落時分,伊薩氣絕升天。

第三節:‘日落時分,伊薩的苦難終結了,他失去了知覺,這位正直的人的靈魂離開了他的軀體,被神性所吸收了。’

( At sunset, the sufferings of Issa came to an end, he lost consciousness, and the soul of this just man left his body to become absorbed in the divine.)

第五節:‘彼拉多很恐懼自己所做的事,就將聖者的遺體交還祂的父母,由他們將祂埋葬在刑場附近。群眾湧來墓上悲慟,哭聲與悲歎之聲滿空氣之中。’

( Pilate became afraid of his action , and gave the body of the saint to his parents, who buried it near the spot of his execution . The crowd came to pray over his tomb, and the air was filled with groans and lamentation.)

第六節:‘三天之後,總督派士兵去搬走了伊薩的遺體,另葬他處,因為恐懼會引起民變。’

(Three days after, the government sent his soldiers to carry away the body of Issa to bury it else where, fearing otherwise a popular insurrection.)

第七節:‘次日‘群眾發現墓穴已被打開,墓內空空,謠言立刻就傳播了出去:最高的主已派天使們來將聖者靈性所寄住的塵世遺留肉體移走了。’

( The next day, the crowd found the tomb open and empty, at once the rumor spread that the supreme judge had sent his angels to carry away the mortal remains of the saint in whom darct on earth apart of the divine spirit.)

以下各節敍述彼拉多總督下令屠殺哭墓的基督徒。

請注意上引各文與新約四福音敍述不同,四福音說耶穌三日後復活顯聖,而諾文則無此說。四福音與諾文頗有出入,未知孰為可靠?

上文提及的俄人作家羅教授,在其著作‘阿勒泰──喜瑪拉雅’行記一書中說:‘亞洲保存了崇山峻嶺及傳說,耶穌與佛陀兩人的道在此結合為一,多麼美好莊嚴……耶穌的道與佛陀的道,原來是一家呀!’

在他的‘喜瑪拉雅’一書中,他寫道:‘在拉薩附近,有一座佛教寺院,充滿豐富的經典手稿,耶穌希望認識這些佛經,其時,該寺有一位名滿東方的高僧,名叫明德(MING-STE譯音),經歷很多時間與危險行程,耶穌由一位嚮導帶領到達了西藏此座佛寺,高僧明德與各位法師大開寺門歡迎此位猶太的聖人,明德常常與耶穌談論未來世代及國人的神聖任務。

後來,耶穌經由山路到達了拉達克邦國首府列城,祂立刻受到僧侶與下階層人民盛大歡迎,耶穌就在寺院及市場講道,凡是有單純的人群聚會之處,祂都去講道。

(Near Lhasa was a temple of teaching, with a weather of manuscripts; Jesus wanted to acquaint himself with them. Ming-Ste, a great sage of all East. was in this temple.

After much time with utmost dangers, Jesus with a guide reached this temple in Tibet. And Ming-Ste and all teaching widely opened the gates and welcomed the Jewish sage.

Often Ming-Ste conversed with Jesus about the future era and about the sacred duty accepted by the people of this country. Finally, Jesus reached a mountain-pass, and in the chief city of Ladakh, Leh, he was joyously accepted by monks and people of the lower class, Jesus taught in the monasteries and in the Bazzars, wherever the simple people gathered-there he preached.)

以上各段的拙譯,都只是譯大意,並未推敲,若與原文英譯有出入,請以英文為准,若有人能往列城法戒寺直接閱讀藏文原版,或從西藏拉薩取得巴厘文真正原版,那就更好了。

有關耶穌在印藏地帶研究佛法的資科,相信不只這一些,可能還有不少文獻湮沒于印藏地帶,尚待有心人去發掘。說不定敦煌亦可能有此類資料。至於拙文,自問已是竭盡微力,無法再尋更多參考了。

耶穌基督是一位聖哲,從小就好學並謙遜,如果說祂到處參學,應該不是不可能的事,耶穌十二歲就表現出正義感,祂不滿猶太教的偏狹民族排外,祂不滿猶太教的仇恨報復態度,祂要出走另尋真理,雖說祂的智慧是上帝所授予,但在一個熱愛全人類與真理的耶穌來說,祂還是會得不斷學習的,在耶穌時代,正是佛教興盛的時代,佛教已經傳到了波斯與中東,到達埃及、敘利亞、巴勒斯坦,如果說耶穌在十三歲時反對被父母安排的盲婚而逃走,走向印度追尋佛教真理,這不是全無可能的事,祂天性仁厚博愛,接近佛陀的慈悲平等,如果說耶穌對佛陀之教有興趣,如果說祂對佛教的奧秘有一探的意願,應該不能算是謬斷的推測,也不能算是對耶穌這位聖哲的尊嚴有損害,毋寧說是更加尊敬祂的謙遜與追尋真理的偉大精神和祂救世的偉大愛心。

本文作者與上面引述的各學者一樣地毫無尊佛抑耶之意。上文各學者都是基督徒,他們當然不會尊佛抑耶,他們的胸襟令人起敬,他們不辭千山萬水受苦跋涉,到印藏深山去找到了文獻,反映出耶穌與佛教的密切關係。他們的努力,對佛耶兩教的互相合作與瞭解,是有一定的貢獻的,時至今日,已經有越來越多的西方人士接受耶穌曾往印藏研究佛法的事實,更認識了佛耶兩教在基本上有很多相通相同的真理,或者是佛教影響了耶穌,但是,何嘗也不可以是耶穌影響了晚期的佛教?何嘗不可以說是佛耶兩教互相補益?耶穌曾經研究佛法,也並非說耶穌就是佛教徒!

孔子曾問道於老子,孔子也沒成為道家的弟子,何況是聖的耶穌呢!耶穌雖曾研究佛法,或者亦曾受佛法影響若干,畢竟祂是卓然別幟,耶穌雖有研究佛法之事,我們佛教徒卻不可以此抑耶,我們應該更加尊敬耶穌,佛陀曾經教訓弟子須尊敬別人的宗教,我們必須恪守此訓,切不可妄言耶穌是佛教弟子或學生,我們必須像尊敬佛陀與諸菩薩一般地尊敬耶穌,在筆者個人而言,覺得也許後期出現的一些大乘經論,說不定也曾或多或少地受到耶穌在印藏十多年的參學言行傳道的直接或間接影響,未必就是原始佛教的純粹遺產!

真正有慈悲心,有博愛心,熱愛全人類與一切生靈的人,善良,無我,以眾生為念,應該是毫無分別心,不會存有宗教畛域界限,不應互相攻訐,尊佛抑耶或尊耶抑佛,而是應該互相提攜合作同為眾生幸福世界和平而奮鬥,只有狹窄心腸與無知於宇宙真理之徒,才會排斥異己。

梵蒂岡教廷每年有選派教士前往泰國佛寺參學佛理,佛教也有交換學生去天主教神學院參學,教宗去年(一九八七年)曾邀請全世界宗教代表一同在梵蒂岡祈禱世界和平,不分彼此,佛教亦在美國邀開世界宗教代表大會,促進合作,這都是可喜可頌的。

最近收到紐約莊嚴寺沈家楨居士來信,說美國佛教會正在與天主教聖瑪利諾大學研究交換合作,這也是一件令人興奮的消息,但願耶穌與佛教之間,一天比一天更加密切合作,更願所有的宗教,都團結起來,為人類與一切生靈的幸福而努力!香港的六大宗教聯誼會就是一個最佳的代表性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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