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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史

謝仕淵 : 十年 臺史博常設展再開


上週有機會回到之前任職的臺史博,參觀花費兩年多時間重新規畫的常設展,很令人耳目一新。同仁們很熱切的帶我們看了更新展區,以及藉此想要帶出的觀點。從這幾位年輕的同仁身上,我好像看到二十年前,菜到不行的自己的身影,只是這群年輕人比我們之前強多了。

新展覽用了交會與多元的概念,想在展示敘事中,闡明多元主體與動態歷程等觀念,概念上與技術上,能不能做到?展覽更新在概念生成的階段,我有參與討論,所以好不好,我說了不算數,就請大家本周六重新開館後再來瞧瞧。

我倒是依循著自身的記憶,看到了從2011年至今、開館十年來,館務發展的許多片段與成果,在這個展場中重新被呈現。十年來,臺史博的藏品累績到了十五萬件左右,比之開館之初成長三倍。這些藏品又被拆解成為更為細緻的資料,如同最近更新的畢業紀念冊的資料庫,不過就是幾十本的資料,但拆解出好幾千張的照片。更何況,這些研究與典藏的積累,背後更可見龐大的捐贈者所支持,那些,都是一個人、一個家庭、甚或一個社群的歷史。又或者十年來,臺史博的特展,經常在拓展我們對於歷史議題的理解,也可見從提出問題、累積素材、整理資料與敘事轉化的結構嚴謹性,這些展覽,經常都是策展團隊花了兩、三年時間完成的成果。博物館不同技術之間,形成彼此互為主體的關係,一場展覽建立在一個特定主題的蒐藏計畫上,一項研究又往往支持著一場展覽特定問題意識的提出。彼此之間環環相扣。

這些資料的積累,可以說找到了新的常設展的這個舞台了。如果說十年前,第一代的常設展,是學院的台灣史研究者指點著我們這群菜鳥,提出的一個對於台灣史及其展示的理想型敘事。而十年後,我們終而得以用比較豐沛的材料,更多生命史的現身,將原來那套看似合理的台灣史架構,填上了一個個比較具體的名字,這些必要的血肉,讓那套很容易在認同政治與記憶動員中被說得虛無飄渺的台灣敘事,錨定在比較符合人性的故事情節中。理解那些多元中存有的選擇與困境,並提醒著我們多元文化的追求,從來就是不斷追求的現在進行式。於是如同清代平埔原住民潘踏比厘的人生故事(我們終於可以用人生故事這樣的尺度說原住民的故事了)、1895年乙未之役時的苗栗地區的義軍姓名、1945年終戰之日的多元記憶…這些內容都是十年來,從典藏、從研究中,被梳理出來的故事。這些故事都在有意識的進行多邊的對話….

於是,這場常設展更新,作為一個專案任務,花了兩年多時間,但實則,這是一場所有館員、花費十年,跟捐贈者、博物館使用者、學者等不同社群夥伴,共同完成的展覽。你說這是最完整的版本嗎?我想不會是。再開館後的每一步,可能都在為下一個常設展的版本而前進…..前館員的碎碎念…..

原文出處 謝仕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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