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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評

新疆集中營 VR 動畫紀錄片:Reeducated


得獎紀錄片「理大圍城」被迫停播同時,美國有電影節卻放映一部以新疆為題的紀錄片 Reeducated,以 3 名曾關押「再教育營」的哈薩克人經歷為據,揭露營中的真實情況。但由於無法實境拍攝,一幕幕駭人場面必須靠動畫重構,配合 VR 技術令觀眾恍如置身現場。

紀錄片為美國文化雜誌「紐約客」(The New Yorker)電影,由記者 Ben Mauk 製作、藝術家 Matt Huynh 繪圖、導演 Sam Wolson 執導。他們在 2019 年 12 月前往哈薩克,訪問 3 名曾經關押「再教育營」的哈薩克族人 Erbaqyt Otarbai、Orynbek Koksebek 和 Amanzhan Seituly。

他們原本互不相識,卻同樣在新疆長大,移居哈薩克後又相繼再入境中國,先後被拘禁於新疆塔城(Tacheng)。他們的經歷互相呼應,揭露營內的殘酷實況 —— 每日上課 10 小時學習中文、接受政治灌輸、認識伊斯蘭教的危害,還不時被單獨囚禁和酷刑虐待。

雖然新疆人權狀況已成國際議題,但在中國嚴密監控下,絕少禁閉營的內部影像流出,難叫這個「有圖有真相」的世代認真看待,也為紀錄片拍攝造成根本障礙。根據「外交政策」雜誌報道引述,3 名當事人獲釋時曾經向營方承諾,不會向「外界」透露營中經歷。相信大多數倖存者對秋後算帳的恐懼,同樣阻礙真相公諸於世。

為求逼真復原營中情況,Huynh 透過當事人第一手證詞和手繪草圖,加上衛星圖片的考證,成功以畫筆重構禁閉營的立體空間,寫實之餘也考究藝術形式,全片以黑白呈現,再經動畫師 Nicholas Rubin 賦予生命力。雜誌實習記者 Christina Lu 觀影後形容,在 VR 幫助下有如親臨其境,彷彿跌進 3 名當事人的回憶之中。

影片目前在 SXSW Film Festival 網上首映,展期為 3 月 16 日至 21 日,哈薩克語對白配上英文字幕,全片只有 20 分鐘,時間雖短,但幕幕驚心 —— 在 24 小時閉路電視監控的囚室內,每日播放 2 小時的領導人電視節目,每朝北京時間 6 點半起床高唱普通話歌、抄寫漢字。

另外一幕,Otarbai 唱國歌時盲腸破裂,劇痛難耐,但即使送到手術台嚎哭大叫,依然不被理會,其後一名警衛前來表示:「你不會死的,但即使你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不知遠方的觀眾看到這幕,又會否為國際袖手旁觀而受良心責備?

原文出處 C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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